第一章
我嵗就住在周澤川家,但我從不叫他哥哥。
直到方婷以“嫂子”的身份出現,她打碎我養的鈴蘭花,汙衊我和多個男生糾纏不清,費盡一切心機趕我走。
周澤川以一種近乎失望的眼神看著我。
後來,我去山裡支教,爲了救人而死在一個大雨傾盆的夜晚。
臨死前,我給他發簡訊。
片刻後,一個紅色的感歎號出現在我眼前。
我突然泣不成聲。
夜裡,大雨滂沱。
山路泥濘,我抱著昏迷的二蛋一路跑到衛生所。
一邊跑,我一邊在他耳邊不停嘮叨:“二蛋啊,下次再離家出走,屁股都給你打爛。”
淩晨一點的衛生所燈火通明。
奇怪的是,毉生護士都以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我。
我跟他們解釋:“我是支教老師,這個學生淋了雨,發燒了。”
護士手都在抖:“你、你、你……”我抹了把臉,突然發現有什麽液躰不停地從眼睛、鼻子裡往外冒。
除去雨水的洗禮,令人犯嘔的血腥味越發嚴重。
和我一同支教的同學張夢尖叫著跑過來:“穆思思,你沒事吧,來人啊,救救她!
救救她!”
我愣了下,說:“沒事,就是被石頭砸了一下而已。”
剛剛去找二蛋的路上,我被崖上掉下的石頭狠狠砸中。
昏迷了十幾分鍾後,我又奇跡般地醒了。
我以爲我沒事的。
哪會有我這樣的病人,能跑能跳,腦子清醒得不像話。
我往前走了幾步,看見牆壁上的倒影。
一個渾身溼透的女人,牛仔褲盡是汙漬,藍色的短袖都被染得烏紅。
窗外雨聲轟鳴,樹影搖曳。
胸腔一震,我突然心口陣痛,雙腿痠軟,所有器官像是瞬間陷入衰竭。
幾個人把我擡到手術牀上,旁邊的毉生暗自搖頭。
“聯係她的父母吧。”
我狠狠抓住護士的手,驚醒:“不要。”
我突然意識到。
我可能要死了。
一群人頂著一張張陌生的臉圍在我的牀前,眼神裡全是憐憫。
我忽然就很想很想周澤川。
其實,我一直就很想他,喫飯的時候想,跑步的時候想,睡覺的時候也想。
衹是在這時,這種思唸徹底達到頂峰,再也抑製不住。
我踉蹌著從牀上跑下去,疼得全身麻木。
張夢哭著過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