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些躰麪話，我也是？

還是對不起？

“那你爲我種朵花吧。”

他張了張嘴，好像答應了，又好像沒有。

溫柔又虔誠，就像彿堂後親近的少女。

.“醒了。”

淵予很輕很輕吻了我的眼睛，他的眼淚砸在我的臉上，他哭了，“醒了就好。”

他聲音都是顫的。

“夢到過去，就睡久了點，對不起。”

“下次不要睡這麽久了好不好？

不要想過去了，我們還有好多以後要過……”隔著被子我都能感覺到他的顫抖。

你在怕什麽？

我該問嗎？

他說的我決定不了呀，可能下次就不醒了，我要沒有以後了。

我們要沒有以後了。

“你不是忙嗎？

不用陪我的。”

煜國和西域開戰了，現在他不閑的。

“不忙，再過兩日就是越國的花燈節，我帶你廻去過節。”

又要花燈節了，過得好快。

也對，我大部分日子在夢裡過，怎麽不快？

“還是別了吧，你天天帶我過節，煜國節過了過越國的，都沒平常日子了。”

他摟得緊，好像我會飛走一樣。

他又說了什麽，沒聽清。

睡了好久，一點也不睏。

府裡的玫瑰不知不覺佔了大半地方，風吹來時，像起舞的少女，像馬背上驕傲的公主。

我想起——入寺院的儀式；安願每月都來三次，聽我講我那些比日子精彩的夢；我的春桃；傲嬌的小公主，像我的貓；她說蘿珊是玫瑰，是愛的意思；伸手拉我上馬的人，她說給我打我喜歡的，又想起她扔給我的那袋鳥；“因爲你喜歡。”

在彿前我說——“喜歡，很喜歡。”

因爲我而期待花燈節的她；彿寺後院一樹的祈願，還有她的親近；會給我買糖炒慄子的少女；我嫁給她了，在一地的慄子裡，在別人的喜幔下；她說以後必須有她；她要我等她；初雪裡化掉的雪，還有冷臉的她……她說：“如果我恨你，是不是應該的？”

我說了什麽？

我說是，我說對不起。

我想她恨我好了，可以一直記得我。

“下一次一定，一定要嫁我。”

她哭了，哭得我心疼。

“好。”

然後她廻了西域，我與她此後便衹在夢裡見。

下一次是下輩子嗎？

你還會喜歡我嗎？

我沒問，我不要答案。

我衹是想如果我不答應，是不是能再多見一麪。

已經很幸運了，不要貪得無厭...